"妈，咱家今天的面粉够蒸几个馍？"加沙难民营的铁皮棚里，十二岁的阿米尔攥着空布袋，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。三公里外的联合国物资分发点，最后一车小麦粉正在武装分子的枪口下卸货，飞扬的粉尘在烈日下像一场荒诞的雪。就在此刻，纽约商品交易所的小麦期货价格又涨了2.3%，交易员们盯着跳动的数字吹口哨，没人知道这些数据意味着加沙某个孕妇将被迫用盐水煮旧皮鞋充饥。
联合国那帮专家刚发布的报告看得人心里发毛。全球6.73亿人饿着肚子睡觉，相当于把整个欧洲的人口扔进饥荒里打滚。最邪门的是加沙这地界，去年还只是半数人吃不饱，今年直接全员进入"饿鬼模式"。粮农组织那个托雷罗说得在理，这年头饿死人的原因早不是地里长不出庄稼——俄乌那边打仗，黑海的小麦运不出来；美联储加息加得欢，非洲穷国连买粮的外汇都掏不空；更别说那些扛着火箭筒的疯子，故意把救济粮卡车堵在检查站晒到发霉。
面包价格涨起来比窜天猴还快。孟买的出租车司机现在得掏出四分之三工资买主食，撒哈拉以南的孕妇每天吃不够两碗饭，肚子里的娃娃还没出生就输在起跑线上。开罗贫民窟的诊所里，营养不良的孩子们排着队量身高，医生手里的生长曲线图活像股市暴跌的K线。有个段子说现在全球分两种人：一种在减肥诊所抽脂，一种在难民营抽筋。
加沙的惨状简直能当末日电影的布景。公务员领的工资不够买袋面粉，市场上西红柿卖到20美元一公斤，饿急眼的居民开始挖仙人掌根磨粉。联合国官员拿着卫星地图干瞪眼——农田都在封锁线外边，仓库里的麦子被老鼠啃得只剩壳儿。有个当地老头苦笑着比划："以前说'穷得吃土'是夸张，现在咱这儿的土都被刮去滤盐分了。"这话听着像玩笑，可仓库管理员哈桑清楚记得，上周真有五个孩子因为吃观音土活活胀死。
国际社会的援助方案看着像给肺癌病人发薄荷糖。说好的粮食援助资金，实际到账的连四成都不到。欧美农场主每年领的补贴能堆成金山，非洲农民种地得到的支持还不够买包杂交种子。也门那边更绝，交战双方拿粮食当武器，救济粮卡车得给军阀交"过路费"，最后到难民手里的面粉掺着半斤沙子。有个援助工作者气得直骂娘："这帮孙子玩战略游戏呢？饿死平民能涨经验值是吧？"
气候变暖给这场饥饿游戏又添了把火。澳大利亚的麦田旱得冒烟，加拿大的春小麦冻成冰疙瘩，全球产量直接掉了一成多。印度农民苏克辛蹲在龟裂的田埂上发呆，他家祖传的播种历法现在比彩票号码还不靠谱。太平洋岛国的渔民捞上来的鱼越来越小，渔民们管这叫"海鲜缩水现象"，其实是被暖流逼得变异的鱼群根本不够塞牙缝。
粮食危机最瘆人的是它会"遗传"。南苏丹难民营里，发育迟缓的孩子们围着营养师转悠，这些娃娃就算将来吃饱了，智力损伤也补不回来。有个数据看得人后脊梁发冷：战乱地区45%的儿童永远长不到遗传身高，相当于给整个民族套上无形的枷锁。肯尼亚的乡村教师玛利亚发现，她班上学生背课文的速度比十年前慢了两倍——不是孩子们不用功，是空着肚子的脑瓜子根本转不动。
纽约联合国总部里，代表们为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吵得面红耳赤。走廊尽头的咖啡间，实习生们正把吃剩的三明治扔进垃圾桶，这些精致的食物残渣够养活半个南苏丹村庄。有个经济学家算过笔账，全球每年浪费的粮食能喂饱30亿人，相当于把整个非洲大陆的饥荒打包解决。可现实就像加沙老奶奶说的笑话："富人倒掉的隔夜面包，永远飞不到穷人盘子里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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